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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此薄彼,沈南宝早见惯不怪了。
风月却见不下去了,随沈南宝往荣月轩走时,捏紧了拳,小声愤愤道:“姐儿,可见您该同老太太实话实说那衣服情由的,何必让大姑娘占那个便宜!”
沈南宝牵着袖上的褶皱,语气不以为然,“同祖母说了又如何?她会替我们做主?”
沈南宝转过眸,见风月衔懑的目光,一笑,“没人喜欢唾手可得的事物,也没人会相信递到跟前的真相,你得让他们自个儿千辛万苦的寻,他们方才笃信。”
月至柳稍,洒得遍地清辉,照在沈南宝半边脸颊上,盘桓出清冷孤寂的味道。
风月懵懵然看她。
分明还是那个琼鼻朱唇,怎么好似一夕之间,都变了个人。
这种变化并非是执笔挥毫、起转承合时渐至的浓墨重彩,也并非是太山不让土壤、河海不择细流的默默深就,而是突然一峰插南斗、仲夏骤雨打头风,倏尔袭来,令人猝不及防。
以至于蓦然回首时竟觉沧海桑田,物是人非……
她根本看不清自家姐儿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风月目光灼灼,毫不掩饰的纳罕尽入沈南宝的眼底,她笑着,正要开口,视线掠过一道泥金百蝶穿花的裙边。
沈南宝一怔,转过身,恭敬地福身,“二姐姐。”
沈南宛是容姨娘所出,沈南宝没回来时,彭氏专横,容氏唯诺,造就了沈南伊处处欺压沈南宛,如今沈南宝回来了,替她匀了那些气受,她这几日过得便似苦尽甘来,顺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