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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明楹从困倦中醒来的时候,傅怀砚已经换下了寝衣,穿上了一身朝服。
他很少穿这样的衣物,明楹也是第一次得见,有种过往明楹很少在他身上看到的凛然意味。
大概他所谓的生杀果决,从来都不是用在自己身上。
明楹倦极,脑中却想到了最早时,东宫的那一夜。
他们之间门牵扯的最开始。
那时她清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到焚香袅袅中,他散漫地坐在榻边,手边拿着一卷书,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
那个时候,明楹也不过只是觉得一夜荒唐,无论是于他还是于自己,都算不得什么。
现今种种,想来实在是感慨。
傅怀砚还以为自己吵醒了明楹,抬手整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后将之前准备好的温水放在她床边,“吵醒你了?”
明楹意识还有些不清晰,迷迷糊糊地嗯了声。
声音还带着显而易见的倦意。
傅怀砚笑了声,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孤今日要去早朝,时候还早,昨日睡得晚,再歇息一会。”
昨日明楹与傅怀砚回到院中已经是夜半。
上京城晚间门热闹,他们在外逛了许久才归家,不远处的街巷是灯火辉煌的人世间门,而院中庭前流水汤汤,落花伶仃。
昨日阁楼的窗半阖着,明楹面前是窗,能看到窗牖外冷清的月色,她撑着窗沿,手指缩紧,而旁边是一面梳妆镜。
总之,无论是看着哪里,明楹都觉得一点儿支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