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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刚跨出书房门,只见使女云翳立在小门将手乱招。韩寿看见,不胜惊讶,只得走近门口问道:“妳一家人恨不得逐我,妳为何还肯见招?”云翳笑道:“贤者贤,愚者愚,焉可一例看人。我奉小姐之命,特请相公到园中相见,快同我去,勿使外人看见。”韩寿听见小姐相请,又惊又喜,便随定云翳逶逶迤迤走入园中。
早见韩寿独自一个立在石上等候。见韩寿走到,连忙敛衽相见。两人见罢,遂同坐在石上。小姐便先说道:“小妹自别郎君,深处香闺,谨遵父命,无日不念婚好之盟,无时不念同窗之雅。但因齿发有待,故尔迟迟。又缘两大生嫌,不能亲近,未免此怀不畅。今喜俱各长成,结缡有日,望郎君早占龙头,以谐凤卜。不意郎君一味持才,无人入眼,竟不以小妹为念,功名存心,惟任性不羁,纵情狂放。致使人情籍籍,内外参差。绛帐之萋菲日生,萱帏之慈恩欲变。使郎弃东牀之密迩,坐萧寺之生疏。情已不堪,理宜发奋。郎君奈何随地往还,逢人醉饱。其去墦间,不知有几。良人自污于此,小妹之终身却将谁望。百思不解,午夜踌躇。故乘隙邀君一面,以决中疑。妹心已尽剖于斯,望郎勿讳,须直倾肝胆。”
韩寿听了,直喜得眼跃眉扬,满心松快。忙立起身来,向小姐深深一揖道:“原来小姐在我韩寿身上,费如此之深心,怀如此之深虑,用如此之深情,设如此之深想。真可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午儿也。奈何我韩寿愚昧,竟坐不知。只道小姐生于富贵,长于繁华,性必傲而心必骄,未必肯死念寒盟而不移于如簧之巧舌。五内彷徨、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