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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饭可吃,旦有闲下来的时候,就被变着法的逼走,左右管事们不会花银子养闲人。劳人们走得走,留下的也挣不到几个银子,整个小镇自然就跟着凋敝了下去。
管事们每日还是工前、工后两趟训话,戌甲有时会去看劳人们的神色反应。看得出来,心中是颇有不忿的,可也仅仅如此而已,并不敢再有多少表示。纵然有个别忍不住了,与见得到的小管事争吵甚至拳脚相向,最后也不过是被赶出去罢了,还得搭上半月乃至一月的工钱。事情若是闹得稍大些了,衙门还会来拿人严办。所以,更多的劳人只是装出一副糊涂样,便是真受了委屈,也只会躲着骂几句,终究还是把得气给咽下去。以至于有人编排出笑话,说当劳人的只有真咽气了,才不必再去咽气。
独处之时,戌甲偶尔会想起这些个笑话,当然笑不出来,反倒是引出了心中的另一个疑惑。那次山下护卫衙门之后,戌甲便发现自己竟然能心平气和地看着那些事发生,甚至会因被那些明明受了委屈才闹事的山下人坏了差而心生出一丝怨恨,以致于回过神来,自己都害怕自己。到了这里之后,自己更是本能样的躲开那些事,就在一旁看着,半声都不吭。是在山上待久了,已忘了该如何做人,而无法与山下人共情了么?
戌甲常以此问自己,可心中早有答案,只是不愿承认罢了。那答案其实是怕,便是怕什么?每当想到这儿,戌甲都会不自觉地抬头望向独立山的方向。若是山上的师傅知道了这些,又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有时候想到了什么,偏就会来什么。又过几个月,时至年底,就出了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