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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宫城之中,能成的事大多不体面,体面的事大多不能成。
就以韦后眼中看见,耳内听得,脑里浮现的大唐里,大抵如此,太宗杀兄迫父,高宗迎娶先父才人,才人后成皇后以至皇帝……
哪一宗看起来都是有悖伦理纲常,为一般人所不解甚至不齿之事,然于大唐有益否?
太宗“贞观之治”开启大唐盛世,高宗“永徽之治”将大唐版图推至漠北、高句丽、百济、西突厥,则天大圣皇帝堪称亘古以来开天辟地之女皇,政绩虽弱于太宗、高宗,但一直保有前两任先皇的治国成果。
未必体面之事造就了盛世大唐,岂曰无益?
然而眼下的这位大唐天子——自己的丈夫却与先皇们全无一分一毫的相似,一同生活的卅年中,做了数月过半日子都在四处奔波,颠沛流离,甚至有时还要东躲西藏。
最觉令人发笑的是,他既如此,在之前竟也做了数月的皇帝,才被废黜。且于之后,无需经过他本人的意见,皇位直接由武后交给了与他同样畏怯的胞弟,兄弟二人拢共做了五年皇帝,双双被流放。
韦后以为,自己的丈夫固然有武后这样一位强势异常的母亲,可他自己本身的懦弱,确是他在一生中无法逾越的阻碍。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物,运气却非同寻常,先是被秘密接回神都,再由胞弟逊太子位,虽之后无人问津,但也算过了几年安稳日子。
彼时韦后自己担心往事重现,便试图与当时权势盛极的武氏家族攀上关系,因此还与丈夫决定陆续将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