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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十石街时,邬瑾连“嗯”的声音都消失了。
强撑着一口气,他一只手勉强撑伞,一只手搭在邬意肩头,邬意用力顶住他,只恨自己人小,不能把邬瑾扛回家去。
十石街的街坊纷纷探头,沿途问话,邬意胡乱答话,一鼓作气把哥哥带进家门。
家里罕见的早早点起油灯,邬母忙的满头热汗,邬父坐在廊下焦急等待,见到邬瑾回来,立刻冲着厨房大声道:“老大回了!”
邬母从厨房里冲出来,手中还拿着锅铲,见邬瑾神情委顿,连忙把锅铲塞进邬父手里,上前搀扶邬瑾进屋,让他坐下。
邬瑾挨着椅子,一瞬间“散”在了椅子里。
身体四分五裂,成了怎么捏都捏不起来的泥,睡意排山倒海,耳边有邬母的声音,他一个字都听不清楚。
他就这么睡了过去。
这一觉他几乎是昏迷了,连梦也没做一个,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慢腾腾睁开眼睛,他看到桌上还点着油灯,但是灯火微弱黯淡,晃动的眼前一切还像是在梦中。
邬母膝上放着针线笸箩,正在缝补邬意的衣裳,邬父坐在一旁,在挑沙糖里的杂物,邬意苦大仇深,埋头背书。
邬瑾略动了动,使劲一眨眼睛,这回看清楚了,邬意瞪着书本,咬牙切齿,仿佛是和书有仇,那纸上的字也是个两不相识的漠然态度。
这回他醒透了,伸手掀开身上盖的被子,坐直了身体。
他一动,邬父和邬母全都看了过来。
邬母立刻放下针线笸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