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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的比丘说,万物皆有来世,若有来世,便让我做西园的一只狗罢。”他哪里知晓,西园的狗早就被炖作了汤食,刀剑之下,或许只有刀剑与石头才能留存下来罢。
除去尚书台外,禁军的刀剑在南宫斫杀了一日,剩下的宫人们几被杀尽了,血腥气盖住了宫苑间秋菊兰草的芳香,庭院间的石林中到处是不能阖眼的头颅,散落的尸体没有蔽体的衣物。尚书台的公卿都叹说:便是昔日王莽乱政的时候,宫中也未曾听闻这样的场景。
北宫的常侍们望见了这般惨烈景象,自己便烧毁了阁道,全都躲在永乐宫中。他们想伺机逃出宫外,但袁绍清晨便带了西园剩余人马,连北宫的几个宫门尽数堵死了,张让实在找不到出路,只能手拉天子与陈留王,与剩下的十名同僚商议出路。
他们讨论了一个时辰,觉得没有一个计谋能骗过叛军,张让此时也泄了气,对诸位老友说:“那我们这几日便好好吃,好好睡,吃饱喝足了,我们自己在殿里了断!何必再让那些党人甩着鞭子侮辱我们。”
常侍们都说好,便在大殿中各行其是。张让再看天子与陈留王,对他们流泪说:“老身因先帝看重,方才有今日富贵,便不敢不为汉室尽自己心力,但连累天子与陈留王,确有臣等的过错,还望陛下与殿下,念在先帝的情面,莫要怪罪臣等。”说罢,他去了长乐宫的中厨,自己用斫刀砍些柴火,杀了一只乳豚,细细剁成臊子,亲手为二人做了两碗肉糜,自己则在一旁喝着汤水。
天子与太后分别,也不知如何言语,接过肉糜,却又在殿上发呆。陈留王则淡然吃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