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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意识到,此时此刻,哪里还需得着多问。
只略一回顾。
左侧,是塌着腰杆、气喘如牛的老水匪黄太湖;右侧,是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的龙图道人;身后,则是一直处在众人保护中的“小和尚”空衍。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先前矢志相随的三十六人,死的死伤的伤,其余的抵不住魔音诵经断续掉队退去了。便是眼下这三人……
“如何?”
李长安低声询问,声音沙哑,好似两片砂布磨出来的。
龙图一路走来,嘴上一刻不停地念诵着: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这是净心神咒,他全靠此咒强撑至此。
此刻闻言不便回话,可那一对通红的眼睛望过来,只透着两个字:
惭愧。
老水匪好似个破风箱,艰难吞吐了好几口浊气,这才抬起头来。
却见着他一张老脸上,根根血管、经络虬结凸起,青红交错分外渗人。
“顶不住了,老夫的脑浆子都被这破经给念沸了,要是还年轻个几岁……”他语气全是不甘,恶狠狠刮了几眼前头的肉身佛,又看向李长安。
“你这道人还能支撑?”
道士按剑点头。
“果然厉害。”
他嘿笑一声。
“怪不得少主栽在了你的手上。”
你家少主人是栽在了判官手上,虽然我也砍了他一剑。
道士心头暗想,却也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