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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枝眉头微蹙,转头看向了身侧。
黄门官很快将先前整理好的东西搬了出来。
厚厚的折子堆在地上,足有尺高。
赵明枝看着地上的折子,忍不住道:“自陛下登基,不曾见到京兆府做出不妥之事,今日我着人翻查,短短两月之间,彼处送来的折子就有二十余本,先前时是自请进京,后又请遣兵御驾随行护卫,至于战略之法也时有专述,其中有的放矢,仔细翻来,足有万言。”
她越说越是不解。
这几天静下心来把当前局势摆上台面细看,便只觉得这一团烂泥当中,稍有秩序,仍能抽调有用兵力的,仅有西军。
从前毫无防备,只能被推着往前走,朝阁大臣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甚至有时都没有办法分辨他们说的究竟谁对谁错。
现在她虽然依旧不懂兵事战事,但京兆有兵不能用,仅仅一句“可能必反”,已经不足以作为说服了。
更何况从前直至新都城破,她与弟弟赵弘一同死于狄人刀斧之下,那位“早有反志”的裴节度也没有真反啊。
都说伪君子做一辈子,也就成了真君子。
凡事论迹不论心,大晋最惨也不过同从前一样的下场,又有什么可怕的?
若是国破之时,姓裴的依旧没反,又怎能将莫须有的罪名扣在其人头上,最后因噎废食呢?
赵明枝顿一顿,复又问道:“诸位官人,却不知这京兆府中究竟有何不妥,以至不能用兵?难道西军便不归我大晋所属不成?”
屋内人显然